干脆等天亮

黑发捧过红发软呼呼的脸颊肉,“你让我想通了什么是爱,接下来我会教你怎么做。”

———努力进度中!

「贺红」没有不同

上次写了贺天鬼,这次写个鬼莫仔!灵魂私设出窍妄想!感谢耐心看完的各位!哦哦!全程偏友情向,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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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笑着脸帮忙留下来整理班级作业簿和考试卷的贺天。接近旁晚五点半,他关上导师办公室的门便转身往教室走去,准备收拾书包。

外面的天色变得更橘红了些,而气温高的令贺天抬手抹了一把脸。随后他一边用手机叫着外卖来解决晚餐问题,一边走上楼梯。过了转角便是二年级的教室,他确定餐点订单送出后便把手机连同自己的手收到裤袋里。


贺天的班级是一班,就是所谓的重点班,资优生聚集地,而他也是年级第一的学霸,还身兼校草,他正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班上。

他和同样晚回家的同学打招呼,而和他们一样,对倒在走廊上的人毫无反应。


没错,有个人就这么躺在走廊的边上。


贺天笑眯眯的把视线从同学们身上移开,在经过地板上的那人时,他动了动眼珠子,也只有不到几秒的时间,就越过对方了。

不是这所学校的人都没有同学爱,对有困难的同学视若无睹,而是压根就看不见那人才对。


因为,那人叫莫关山,去年从学校跳楼了。


莫关山⋯⋯不对,上面好像讲错了,即使有同学爱,他们应该也不会伸出援手吧?


总之,莫关山是鬼才对。

可是为什么就贺天看见了?他自己也不晓得,只是继续弯腰收拾抽屉,把作业簿放进背包里头后便斜背在肩上,然后又出了教室,准备离开学校。


但这不是第一次看见莫关山了,早在几个月前贺天就发现对方的存在了。

不過莫關山幾乎沒什麼反應,每次看見他都是那樣,平躺在地板上,眼睛盯著走廊的天花板,看起來像在發愣。


贺天再次经过对方时,又瞥了一眼,可也没有特别的感受或不舒服。原本还有不少脚步声的走廊,随着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后,又变得只剩下走廊窗外的鸟叫声了。


因为不认识莫关山,所以贺天也很难有什么行动,虽然总是困惑为什么就突然的能看见对方了,但并没有试着去搭话。而且那情形会很诡异吧,外人看来就是贺天对着地板说话。


不过莫关山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两样,要不是他的四肢仔细看会发现是有些透明的,远看还真以为有活生生的同学怎么了。

不过就他发生的事情来说,莫关山肯定是鬼没错。


贺天接过外卖塑料袋后转身回到家里,他打算先洗个澡。


莫关山的名字在学校还挺大,他被谣传的事情太多了。贺天听过不少,因为莫关山整个人几乎都是学校同学八卦或者无聊讥笑的对象。

贺天听过有人说莫关山是黑社会的小弟、也有人说他家就是做黑的;

贺天听过有人说莫关山他父亲是杀人犯、或者莫关山早就杀过人,毕竟是黑社会;

贺天听过有人说莫关山他母亲的工作见不得人、然后也说莫关山放学总做些不干净的事;

贺天听过有人说莫关山有病,神经病的那种,还有说他是躁郁症之类的⋯⋯


『你觉得呢?贺天。』他印象里不少人问过自己关于莫关山的评价,贺天也都只是耸耸肩。说实在的,他不感兴趣,再说他也不认识对方,只在公告栏上看见那人的警告和记份处过什么的。

他是坏学生吗?也不清楚,贺天记得印象最深的警告是莫关山上课时用胶水把瓜子壳黏在窗户上。


贺天穿着干净的衣服便走到沙发,打开桌上的饭盒,今天菜色还不错。


他唯一一次和莫关山正面接触的时候是个⋯像今天一样的傍晚。那时贺天下课回家都会经过一家饭馆门口,也偶尔会进去买个晚餐。但那次并没有,他慢悠悠的路过门口,才刚踏步在饭馆旁的巷口外,余光就看见莫关山从巷弄里走了出来。


他那时看起来很自若,贺天虽然也不知道莫关山平常是什么表情。但毕竟都对上眼了,贺天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对方,『你流鼻血了。』他同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莫关山愣了几秒,又再让贺天开了一次口才反应过来,骂了声脏话后才又对着贺天问,『你有纸巾吗?』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特别,就是很普通的男声。

贺天摇摇头,看着用手捂住半张脸的莫关山,『你可以去饭馆问看看。』随后就继续往大楼方向走去。


他也不知道莫关山后来怎么了,但那就是他们有过接触的一次了。隔天再上学,贺天在校门口外就看见对方,但莫关山像是不记得昨天一样,直径的略过贺天。也不意外,毕竟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场合。


贺天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而莫关山一样带着伤上学。


他身上的包扎和疤痕不少,贺天听过有人说莫关山私下会勒索同学、教唆之类的事,也很爱打架。

贺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也满喜欢打架的,当然是初中那时,现在没有。


他才发现其实在好几个地方见到过莫关山,比如校门口、训导室外的走廊,因为他在罚站。

或者体育馆外常常看到有个红头发的在扫地,因为被罚体活了。有时候也会在街上看见莫关山在早餐店外拿了个三明治。


贺天总觉得跟莫关山不是一类人,所以就不怎么有兴趣了。他的传闻贺天不晓得可信度,而且莫关山每次都是那张生气的脸,让人看了也紧张。


至于为什么跳楼了?贺天咬了一口配菜的饺子,背脊往后靠上舒服的沙发。

有人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也有人说看见当初围着莫关山的那群人给丢下去了,不小心的、本来是在开玩笑的。

贺天盯着天花板发愣,他也不知道事实是哪边,只觉得莫关山并不是那种会随便结束生命的人而已。


因为莫关山在自家大楼下的超商打工,也在三街的拉面店当学徒,还有之前发现他也是假日便民蔬果店的包装员。

喔,听说是欠债了?贺天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汤,便继续想着,莫关山看起来就是会认真对人生、生活负责任的人,不像是那种遇到点小事就哭脸的个性。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贺天把剩下的晚餐一口一口的吃干净。


之后上学莫关山当然还躺在那,贺天也依旧是装作没看见的经过对方,但他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

怎么不去投胎什么的?贺天坐在教室里撑着头,台上老师讲课口沫横飞,他人在台下思绪早就飘的远。但其实也不远,就在外边走廊的莫关山身上而已。


所以贺天决定了,既然他看见了就不能继续无视下去了,助人为快乐之本。

贺天放学为了等人潮散去,他还故意假装已经离开学校,再从后门的墙翻了回来。

他躲开人群回到二年级的走廊外,确认莫关山依旧在那,他才走回座位上。时间不快不慢来到晚上七点,先前贺天还躲过了来巡查的警卫人员。


他缓缓突然紧张的情绪,舔了一下嘴唇才开口,“⋯喂,莫关山。”贺天把手臂搭在窗框上,下巴靠了上去。

等了几分钟那人还是没反应,贺天少有的皱着眉又再喊了一声,他把脑袋瓜更探出去了一点。


“干什么?”地板上的人才不耐烦的开口。


贺天眼睛睁得大,对方很普通的回应着,这在他的意料之外。贺天还以为莫关山会有什么诡异的行为之类的。他随后回神过来才继续开口,“你每天躺在那做什么?”


“关你屁事?”莫关山从正躺一边回话一边坐起身子面对着贺天,他把手搭在屈膝上。


贺天勾上嘴角,“那你想做什么?”他才说完就看见莫关山愣大了眼,随后眨了几下慢慢把视线定在地板上。

“我知道我死了,他们说我是自己跳下去的⋯⋯”莫关山闷闷不乐的声音让贺天收起了笑容,他继续听着莫关山带着哭腔。

“我的身体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我的心不是啊,你懂吗?”他把脸藏进自己的手臂里,就像被丢弃的小猫一样,“我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


贺天才正要回话的却听见走廊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奇怪⋯我明明记得有检查电灯的啊?”是警卫的声音。

贺天率先一步的背上书包,小声的对着莫关山说,“明天再来找你,等着。”他走向另一边的楼梯离开就消失在现场。


回家的路上贺天只觉得胸口异常的闷,而莫关山的声音还在他脑袋盘旋着。他印象里莫关山的画面只有那天狠着脸从巷弄出来的样子,一脸谁都不想理的样子。


贺天进了家门,手却还抓着领口。


隔天是假日,贺天才不管学校的规定,他提着早餐带着手机就翻进了学校后门。

他一边吸着刚插上吸管的酸奶,一边注意一旁有没有人在。他站在阶梯上,环境很安静,只有手上塑料袋的声音。莫关山也还在,也保持着昨天的姿势。


“早安,同学。”贺天直径的坐上对方一旁,感觉温度突然就骤降了不少。

莫关山只是把脸露出来,并没有回应。


“你是吃饱没事干?”听着贺天在一旁吃着早餐的声音,莫关山憋了好久才出声。

贺天随便的应声当作答覆,他继续咀嚼着嘴里的肉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关山都从坐姿变成平常的躺姿了,贺天也才收拾干净垃圾。


“来吧,你想做什么?完成你的心愿。”贺天一脸认真的样子,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表示他很靠谱。

莫关山只瞪了一眼对方,“你有病?”他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突然向他搭话的蠢蛋。

“⋯你呢?你有吗?”贺天识相的收起动作,乖乖的盘腿坐好,盯着窗外的天空。


“有啊,我的左耳是听不见声音的。”莫关山也跟着坐起身子,“右耳听力其实也很弱,因为小时候出了点事。”他撑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语调。

贺天愣大了眼,随后他想了想,起身走到莫关山的右侧才又坐回地上。

“傻逼啊?我死了,现在听的很清楚。”莫关山一脸尴尬。


贺天只是把视线从莫关山身上移开。他低下脸想了想,也许莫关山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是因为,他不能顺心的听见声音,所以不能回应大家,但看着口语的话又会知道大家都把他当笑话,所以他干脆不和人对视更快些。


“那你会想听音乐吗?”贺天转头看着一脸无聊的莫关山问声,对方也跟着对视着。

“下次我带⋯”

“不喜欢,我非常讨厌音乐。”而贺天的话都还没说完,莫关山便垂眼拒绝了对方。


因为耳朵发生意外的那个时候,他正在台下看着在餐厅舞台上弹着钢琴的爸爸。

那天是庆祝餐厅的五周年,莫关山刚好满七岁。谁知道欢乐的气氛总是稍纵,然后被梦魇覆盖。当下莫关山耳鸣的让他想吐,大脑也晕乎乎,他只记得被抱了起来,而眼前一黑,再张开眼就是医院了。


然后他就听不见了,也没有爸爸了。


“⋯山⋯莫关山?”贺天抬手想碰上对方的肩膀,却穿了过去,反倒是自己感觉凉意又加重了,“发呆啊?”贺天把手收了回来才继续开口。

莫关山一动也不动,像是赌气又像是重新陷入自己的世界一样。


“我很闲,要是你有想做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忙。”贺天打直双脚,“直到我毕业或你顺利投胎为止。”

“你是没朋友吗?”莫关山露出一脸拒绝的样子,贺天又竖起大拇指笑得开心。


“对,我没朋友。”贺天又把视线盯着外边上,阳光已经彻底照进走廊了,他发现莫关山正好坐在阴影处,倒是他自己的腿被映著有些热。莫关山也没接话,只是跟着沉默。


⋯⋯。


那像是个无聊至极的、心血来潮的举动,对于莫关山来说,贺天就是多管闲事的闲人。虽然他还是挺感激对方能和自己搭话的,毕竟他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

而贺天只觉得,越是知道一些『真相』,就越觉得莫关山跟普通人没两样吧。也许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他就应该试着去⋯去认识了解对方吧?


“啊?原来这漫画完结了啊?”莫关山跪坐在贺天一旁,凑着头和对方看着同一本漫画,毕竟他连人都触摸不上了,何况是物品。

“嗯,在上个月吧?只是实体书前几天才刷出来。”贺天翻着页面,一句两句的和莫关山聊着漫画。

“下次也带运动杂志来吧?我会打篮球。”莫关山一边说一边要贺天翻下一页。

对方才刚要答应的,楼梯边上又传来了其他人声,贺天马上紧闭着嘴,视线盯着想知道是谁会从楼梯里出现。


“咦?贺天?假日也来学校啊?”是他的同班,对方靠近坐在地板上的贺天一边问声。

“嗯,待在家也无聊。”他只是毫无情绪波动的回应,然后看着对方走进教室里,拿了忘记昨天带走的作业练习卷。


“打球不?球场刚好少了个人。”同学再次开口,贺天听见了只是微微偏头看着向莫关山。

而对方只是耸耸肩表示不介意,贺天才别开视线,“我收拾一会,等等过去。”


随后走廊又安静了下来。


贺天才意识到自从第一次搭话的那天开始,他之后的假日总会来找莫关山。每次都带着东西,从食物到书籍,当然食物是贺天自己想吃的。从玩具到专辑CD,对,他还是让莫关山听音乐了。

总之,他尽可能的带着莫关山要求的东西或者自己想给莫关山看的。


因为有次莫关山突然开口,贺天有些恍惚的听着对方的要求,却在最后一句话语毕后差点喘不过气,『因为没人可以陪我。』


莫关山几乎什么事都没做过,毕竟他原本的生活只剩下兼职和补眠,还有占了大半时间的荒唐校园生活。

贺天眨着眼,随后扯上笑容,『行,下次给你带来,我们一起玩吧。』他看着对方愣了神,眼眶有些红,自己下意识的皱眉像是想憋着什么一样⋯⋯


“喂!发呆啊?”莫关山在贺天面前挥了挥手,那人才有了反应。

“⋯我还是去回绝好了,太阳好大,待在这舒服多了。”贺天刚说完就要起身,莫关山则是一脸疑惑。

“什么啊?你在介意我吗?”莫关山抬头看着站直身板的贺天继续说着,“我无所谓啦。”

“⋯是吗?”贺天低头看着盘腿坐在地板上莫关山说着。

所以这是贺天第一次还没晚上就离开那个走廊。他总觉得就像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事情,却突然被路上出现的布偶装拦截一样尴尬。


是朋友了吗?贺天愣住了身子,他抬头往上层的楼梯望去,随后他笑出声。


平常的上学日莫关山已经和以往不同,不会再躺在地板虚度『鬼生』,而是好好的坐在地板上,等贺天出现走廊时他会面无表情的和对方挥挥手,而贺天总会勾着嘴角,慢悠悠的经过对方面前,小声的说了句早安,才从教室后门进去。


而莫关山也才意识到,考试的时间快到了,毕业的时期也慢慢倒数了。


“你不去图书馆吗?”他看着盘腿坐在自己旁边垂眼算着数学作业的贺天说着。

“不啊?”贺天抬眼回应着,一手拿上奶茶喝了一口。

莫关山只是点点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贺天愣了愣,“啊,对不起,我写很快的,等等就能和你玩了。”

莫关山讶异的转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随后又移开视线,把脸埋进自己手掌里。贺天也只是挑了眉,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每个假日都去找莫关山是因为要帮忙完成对方心愿,让他可以早早投胎的,没想到就好上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向学校请假,站在公车亭,看着和莫关山一样的红发女人,然后跟着对方一起上了公车。

贺天也才发现莫关山的妈妈是大楼不远的自助餐阿姨。


『脑子里的哭声越来越大了,星期二那天是我忌日,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我妈?一下就行,你知道、我出不去⋯⋯我担心她⋯』

当时莫关山少有的露出不安的表情,他交叉的双手不停的搓揉着。


而贺天才知道为什么莫关山投不了胎。

做了他想做的任何事情,满足了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可一点迹象也没有。反而对方影响着贺天,他甚至偶尔还能看见窗外路过的其他灵体、还能和他们打招呼。


就像莫关山说的,他当时跳楼,真的是放弃自己了。他突然只觉得好累、耳鸣又严重的让他想哭。他听不见左耳的那人的说什么,只看见对方笑的合不拢嘴,只能从右耳传来的声源判断他们的话。

然后莫关山想也不想的就爬上窗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四肢被人扶着,又听见一些笑声。


下一秒踏出去,他就后悔了。莫关山只觉得自己好傻,他的灵魂看着妈妈哭的泪不成声的,他的脑子想的满是乞求,他不知道该向谁求,但他求着能让他不要死,他做错了、他想和妈妈道歉的。

而下一秒他再回神,莫关山就被困在那个走廊里了,然后每天的脑子传来的声音都是妈妈的哭声和喊叫,让他一天天更后悔着。

是一直到贺天的搭话之后,莫关山才勉强打起精神的。


贺天跟着莫关山的妈妈下了车,来到的是墓园,很明显就是来看莫关山的。

贺天看着阿姨的脸色不算差,但是的确有些疲惫。他站在对方身后抬眼看着碑上的名字,才又发现莫关山和他爸爸是同一天离开的。

随后阿姨的肩膀微微抖动着,贺天不知所措的低下脸,他手里握着莫关山在学校说给他听的话,然后他一笔一笔的写在信纸上,是打算给阿姨的、是莫关山想和妈妈说的。


“⋯请问?”贺天听见了声音才赶紧把头抬起来,他和阿姨红红的眼眶对视着。

“我、我是莫关山的朋友,我来看他。”贺天深呼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他随后抬起手把信纸递给阿姨便继续开口,“他要给你的。”


莫关山的妈妈只是惊讶的看着信纸发愣,她有些颤抖的手接过,随后眼泪又滴了下来。贺天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那个⋯他说对不起。”


随后他看着阿姨难过的小跑步离开,贺天只是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胸口闷的不能呼吸似的。


而之后贺天回到走廊才发现,莫关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透明了?

“你没事吧?”贺天皱着眉坐到对方身旁,才发现之前那个冷意也没有了。

“我都死了还能有事吗?”莫关山噗哧一声,随后撑着头听贺天说那天见到妈妈的事。


“嗯,谢谢你啊。”莫关山又像之前一样躺在地板上,“昨天晚上见到奇怪的人了,他们说时候到了。”

贺天沉默了一会才理解对方的意思,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可是明明之前就是要帮他投胎才在这里的。


“如果我顺利投胎了,再去找你打篮球吧,如果那时候你还能动的话。”他便说边看着窗外飞过的小鸟。

贺天也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太好了啊,我还想如果我毕业了,你还没投胎的话该怎么办。”


莫关山也没回话,只是少有的勾着嘴角。


“⋯如果你投胎失败呢?”直到像平常一样离开的时间,贺天站在楼梯下抬头望着莫关山问。

莫关山愣了愣,随后他笑开的回应,“那我就在下面等你啦!”


贺天垂下脑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觉得眼眶热热的。他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再抬头,莫关山依然带着笑意。


『谢谢你说我是你朋友。』


而之后的上学日,贺天没再见过那个会和他挥手的莫关山了;

那些平凡的假日,贺天也没有再出现到走廊上和莫关山一起打发时间了。


贺天一直到出了社会都还是会想起那个红发。

尤其是越接近那人的忌日,他多愁善感的情绪就越明显。


不过一如既往的工作日,现在正接近晚上七点,他还要继续巡视公司底下的店面和分公司的部门。贺天打开一间酒馆的门,里面的员工一眼就认出老板来了,各个上前弯腰问好的。


他随意的环顾了一下空间,把眼神盯在了台上弹吉他的青年。“那个是前几天来的学生,17岁,在网路上算是小名气的吉他手。”代店经理发现老板的视线,便在一旁解释道。

贺天眼眶愣的大,那首曲子⋯正是17年前和莫关山在走廊第一首听的音乐,『还行啦,普普通通。』他记得莫关山那时还兴致缺缺的。


而贺天看不清对方的脸,因为他正低头看着拨弄着和弦。他也才发现那人的发色也和莫关山非常相近,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颜色偏橘。


心跳有些加快,贺天甚至不敢置信。


他出了酒馆后把剩下的工作都推迟了,贺天就这么在街上等着那个学生下班。过了两个小时对方才背着吉他袋从一旁的门出现,贺天随即把烟头给熄了。


“喂,小同学。”他出声把正要跨上脚踏车的人喊住。对方也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过来,随后他舒开了紧皱眉头。


“大叔,你是不是很会打篮球?”


他笑开的对贺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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